《擋馬》是齣由武旦和武丑共同演出的崑曲武戲,故事簡單且劇幅小,然楊八姐和焦光普皆有不可揭穿的身分與不同的目的,使得情節的推展在彼此的矛盾衝突中顯得層次分明,此外又運用了各種高難度的身段技巧,緊密地貼合劇情的安排,使得單純的故事內容,有著遞疊緊湊的節奏。首先是焦光普為盜取腰牌,而攔住了急欲回轉宋營的楊八姐,在「擋馬」的過程中,兩人裡外來回,翻身迴轉。緊接著則是「觀畫」,八姐一入客店,便發現店中擺設之畫為南朝風光,因而感到訝異,此時唱著【喜遷鶯】,一面做表現武姿的身段,顯得她時時提防小心,而焦則是偷偷尾隨在身後,跟著做類似的動作,但始終保持低水平,藉此表現他隱於身後,暗地觀察八姐,並伺機盜取腰牌,而唱至末句「緊提防露了真情陷阱坑」後,在八姐一個轉身的空隙,焦以手撐地,瞬間竄滾鑽過八姐脅下,此時焦意外曝露形跡,卻又故作從容,八姐則是對他倏地出現而感到詫異,這段表演載歌載舞頗具難度,又充份表現情境。盜牌不成後,焦請八姐飲酒,發現八姐為女兒裝扮,這段識破身分則有相當別緻的表演設計:先是八姐在獨處思忖時,無意走著女子腳步,引起焦光普懷疑,而後八姐飲酒時,又使人發現她有耳洞,因此焦進而假說屋頂有「貓兒捕鼠」,誘騙八姐仰首觀看,露出無喉結的頸部,確定她是女兒身,從腳步、耳洞到喉結,三層的推衍相當細膩生動。揭穿八姐身分後,兩人一觸即發,焦一腳踢向劍柄尾端,使劍順勢向上飛出,並在瞬間縱身奪劍,此處「踢劍出鞘」的技巧是本劇的一大亮點。而兩人開打時,八姐主攻以劍砍刺,焦則在防守中,不斷找機會解釋,於此焦用椅擋住八姐攻勢,因而有許多高難度的椅子武戲技巧組合,使人目不暇給。 |